
那几年她满脑子想的是离开这个地方。她觉得有一部分东西从出生那日起丢失在另一个地方,需要找到她才完整。她那时虽从未确认,但某些时候一定是这个念头:“在未来,那个时刻,圆满会如约而至。”埋伏在大脑的阴影处不被察觉地支撑她度过那些差点自绝的夜晚。现在她正处于对过去而言的未来,但没有什么“那个时刻”。相似的夜晚还会偶然地来临,但她已经不再依靠那个曾经存在的念头,不再有什么“丢失的东西”,她在走过了一些不同的地方之后,她知道了。只有那轮清澈的、缺角的月亮,街心旋转的风,擦亮的酒杯,只有厨房里的盐与甜果酱。只有无声的哭泣在她入睡前航行的小船上。只有清晨缓缓张开眼的含羞草。这些是从未有过缺失。是完整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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