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石溪
朗诵：李进
斑羚飞渡“节选”
伤心崖
是戛洛山上的一座山峰
像被一把利斧从中间剖开
从山底下的流沙河
抬头往上看
宛如一线天
隔河的两座山峰
相距约六米左右
两座山都是笔直的绝壁
七八十只被逼到
伤心崖的斑羚骚动起来
这时，被雨洗得
一尘不染的天空
突然出现一道彩虹
一头连着伤心崖
另一头飞越山涧
就像突然间架起了
一座美丽的天桥
也许，斑羚们确实因为
神经高度紧张
而误以为那道虚幻的彩虹
是一座实实在在的桥
可以通向生的彼岸
就在这时
从那拨老斑羚里
走出一支公斑羚来
它朝那拨年轻斑羚
示意性地咩了一声
一只年轻斑羚应声走了出来
一老一小走到伤心崖
后退了几步
突然，年轻的斑羚
朝前飞奔起来
差不多同时
老斑羚也快速起跑
年轻的斑羚跑到悬崖边缘
纵身一跃，朝山涧对面跳去
老斑羚紧跟在年轻斑羚后面
头一钩
也从悬崖飞跃出去
这一老一小跳跃的时间
稍分先后
跳跃的幅度也略有差异
等于是一前一后
一高一低
怎么，自杀也要老少结成对子
一对一对去死吗
突然!一个让人做梦
都无法想象的镜头出现了
老斑羚凭着娴熟的跳跃技巧
身体出现在年轻斑羚的脚下
年轻斑羚猛蹬了一下
就象踏在一块跳板上
它在空中再度起跳
下坠的身体奇迹般地再度升高
瞬间，只见年轻斑羚
落在了对面山峰上
而老斑羚坠落下去
紧接着，一对对斑羚凌空跃起
在山涧上空画出了
一道道令人眼花缭乱的弧线
每一只年轻斑羚的成功飞渡
都意味着有一只老年斑羚
摔得粉身碎骨
最后，伤心崖上只剩下
那只成功地指挥了
这场斑羚群集体飞渡的
镰刀头羊
它孤零零地站在山峰上
既没有年轻的斑羚需要它
做空中垫脚石飞到对岸去
也没有谁来帮它飞渡
只见它迈着坚定的步伐
走向那道绚丽的彩虹
它走了上去
消失在一片灿烂中
艺术家简介
沈石溪，本名沈一鸣，1952年10月出生于上海亭子间，祖籍浙江慈溪，中国当代动物小说作家。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委员，上海作家协会理事。代表作品《第七条猎狗》《狼王梦》《最后一头战象》《斑羚飞渡》
中国网络朗诵奠基人之一，曾获中国作家协会《诗刊》社主办的全国朗诵大赛唯一金奖。雄安语言艺术演绎制作中心艺术总监。江苏海洋大学土木与港海工程学院客座艺术教授。代表作：话剧《商鞅》（角色：商鞅）、舞台剧《切·格瓦拉》（角色：切·格瓦拉）、朗诵《雨巷》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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